如何定性盗窃虚拟货币

□李志伟

【案件】

犯罪嫌疑人王某利用已知被害人丁某的Token钱包账号和密码，在丁某不知情的情况下，将丁某账户中的19万枚USDT币转入自己的账户并使用。 经鉴定，丁某被盗的USDT币价值120余万元。 USDT币俗称泰达币。 用户可以随时在网络资金池中按1:1的比例兑换成美元。 它是全球第三大网络虚拟货币。

【分歧】

本案基本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意见不一致。

第一种观点认为：王某的行为构成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。 依据是虚拟货币实际上不具有刑法意义上的“金融”属性，将网络虚拟财产定义为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更为恰当。

第二种观点认为：王某的行为构成盗窃罪。 依据是网络虚拟货币是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，但具有一定的财产价值，王某的主观目的不是取得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而是取得财产。

【评论】

笔者同意第二种观点。 基于以下内容：

虚拟货币是刑法规定的具有交换价值的财产。 虚拟货币可以与法币兑换，可以购买物品，兑换价值被市场广泛认可。 2013年12月，中国人民银行发布《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》，指出比特币从商品性质上讲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。 2021年5月盗窃泰达币案例，中国人民银行发布《关于防范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公告》指出，虚拟货币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，虚拟货币可以流通、投资、交易。 在本案中，王某盗取的USDT币可以随时1:1兑换美元，其财产属性显而易见。

虚拟货币不具有货币属性与具有财产属性并不矛盾。 以上两项通知、公告否定了虚拟货币的货币属性，但不影响虚拟货币的财产属性。 例如，《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盗窃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一条第四款规定：“盗窃毒品等违禁品的，应当依法处理。同为盗窃罪，应当酌情从轻从重。” 可见，即使违禁品没有货币或商品价值，刑法也不否认其具有财产属性。

如果一项行为违反了几个法律利益，则应选择一项重罪进行惩罚。 虚拟货币代表两种合法权益盗窃泰达币案例，即财产合法权益和计算机信息系统管理秩序合法权益。 因此，盗窃虚拟货币的行为侵犯了多项合法权益，构成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和盗窃罪，应当按重罪予以处罚。 本案中，王某盗窃的虚拟货币价值120万余元，数额尤为巨大。 根据刑法第264条的规定，以盗窃罪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； 根据刑法第285条第二款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的规定，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。 显然，盗窃罪比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重，本案应以盗窃罪定罪量刑。